今天的天气真是糟糕。
芒斯特朝着天空龇了龇牙,用自己泛黄的牙垢向老天爷表达着不满。
毡帽,麻裤,干透了的污泥,他的打扮和此时大陆上任何一个田地里的做活的农夫一样。
芒斯特正走在森林的小道上,沿着这条小道,他就能到达露娜伯爵令的政治中心,斯塔城。
他是家里的第三个儿子,他的父亲老芒斯特身强体壮,前前后后一共有十个儿女。
不过在这个时代可怕的卫生条件下,活下来的只有三个儿子。
芒斯特是一名自由民,拥有着名义上的自由权利,当然也有着相当的义务去为他的领主服兵役,缴纳各种赋税。
凭借家里的几块地,老芒斯特为养活三个儿子费尽了心力。
而随着老芒斯特的日渐衰老,如何给三个儿子分配遗留下的土地成了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然后芒斯特这个三儿子就被送去领主那里当兵去了。
虽然老芒斯特家的土地与露娜领主的庄园隔着一个大大的魔女之森,但所有权仍属于露娜领主。
在这个时代因为土地买卖的原因,还有农民的投效,成片的属于同一个领主的土地并不算多。
听说过有为了让自己的土地连成一片而害人的家伙的存在。
总之,现在芒斯特踏上了去为领主服兵役的路程。
如果是吟游诗人听到魔女之森这个名字的话,肯定能够想到许许多多的传说故事的吧。
魔女之森的名字得自一位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这里生活过的魔女,叫做薇奥拉。
传说这位魔女的魔杖可以让人再也分不清方向。
当年的乌苏吉瓦一世曾经率领大军经过这片森林。
薇奥拉对年轻的国王一见倾心,可乌苏吉瓦一世对她却深深忌惮。
为了留下国王,魔女使用了让人晕头转向的魔杖,国王的军队在森林中找不到出去的道路,被困了一天一夜。
国王假意认输,在魔女现身的时候一箭穿心,这才领军过了森林,没有误了进军的时辰。
吟游诗人们把这个故事编成了诗歌,四处传唱,赚取了不少少女的眼泪。
芒斯特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没有什么想法,要是在赶去分田地的路途上被人耽搁了一天一夜,不论对方是不是美女,他都想把对方活剐了。
而且今天阴云密布的天气很难让他有个好心情。
如果是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被大雨淋个透的话,少不得要生一场大病。
而以现在的情况,生病基本等于要命。
这可比吟游诗人乱七八糟的传说故事要实在的多。
幸好在不远处有一栋老旧的木质房子的轮廓,这是支撑着他继续赶路的唯一动力。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毫不留情的撞在芒斯特的身上,碎成了七八朵水花。
芒斯特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瞬间被雨水带走了一半,这种紧迫感让他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撞进了那栋木质破烂房子的大门中。
如果不是这么慌乱的话,芒斯特应该能发现这栋房子的周围的树木都被清楚,种上了作物的事实。
这能让他面对屋里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两个人感觉更好一点。
“嘿,小伙子,有什么问题吗?”那位小个子的女孩子首先问道,而她身边的高个子男人正一脸戒备的盯着他。
“啊,我是个旅人,正走在小路上,进来躲躲雨。”芒斯特没有想到这么破旧的木屋竟然还有主人在,他这样说道。
一边说话,他一边用眼睛注视着那个小个子女孩儿。
刚刚因为光线太暗没有发现,这个小女孩穿着贵族的衣服,皮肤也如同牛奶一般的白皙,还透出了相当健康的蔷薇色。
银白色的披肩长发不似人间应有,双瞳也是没有听说过的淡紫色,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是那些整天高声交流着谁家的老公更持久的大妈们所能拥有的。
年龄看起来很小的样子,身材却一点不小啊。
芒斯特是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民,所以他呆滞的紧紧盯着女孩儿,甚至忘记动一动。
距离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天,如果继续按照过去的历法的话,应该是一个月多。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尝试了各种各样的魔法。
按照书上说的步骤按部就班的做下去,虽然不熟练的狠,但最后都成功了的样子。
我过去的身体作为我的使魔很是合格的,身体格外强健,挥起他那把巨大的铁剑来也有模有样,我甚至将《七招剑法》丢给了他。
不过剑法并不像魔法,按部就班就能成功,他看起来还需要更多的练习。
而且这家伙真的不会说话,这是我实验了好几次得出的结论,不过可以用精神力对他单方面的发号施令。
在这栋老式的木质建筑中,我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两袋不知道是什么作物的种子,因为没有脱皮看起来可以种进地里的样子。
为了有饭吃,我用脑子中为数不多的关于农业的知识指使着我的身体造防火带,刀耕火种,毁林开荒。
在我的身体拿起他那把黑色的剑,用一个星期把周围这几十亩地翻了一遍后,我将对他的评价由身体强壮升为体质超凡。
做出这样评价的时候,我正津津有味的品尝着我用魔法搞来的面包,还热气腾腾的。
根据物质守恒定律,这玩意儿一定是从哪里被召唤而来的。
我一边咀嚼一边想象刚刚做好面包的厨师转过身来就发现作品不在时的表情。
这让我不由害怕起来,这个召唤食物的魔法不会总是逮住一家偷窃的吧,这样第二次使用的话,愤怒的厨师会不会在作品中下老鼠药呢?
所以我开始吃用炼金术将青草变成的面包。
当然,一直在干活的使魔也可以吃到饱的。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使魔耕种土地呢?】
丹特丽安还是太天真了,它不知道圣地亚哥的农业生产黑科技,它没有听说过有一种肥料什么都能吸收。
“因为农业家的尊严不能被践踏。”我是这样回答的。
地犁好之后,我将种子种下地,使用了魔法之后,一个小时作物就走完了它的一生。
这作物大概可以自豪的称自己为一天二十四季稻,当然,这个世界的一天是不是二十四小时我并没有注意。
所以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达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境界了。
能够自己产出食物,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了像其他人类一样营群居生活的必要。
毕竟整个人类社会都是建立在人类必须吃东西的基础上的。
对于我原来的身体脑袋里到底有什么,我倒是相当的好奇,所以我给他除了张试卷。
东马()三,雪()碧(),()()相簿
我当时就吟了两句诗:_______________
天若()()天亦老,我为()()续()()
……
总之,这样的题目竟然被我的身体全部做了出来,真是不能小觑的使魔呢,拥有很高的姿势水平,恐怕我当年的姿势他全部都有了。
这是一个了解我内心所有私密的男人。
所以我给他起了个新名字——乌黑。
你想想,像一个字的名字一般都很酷的吧,但是尧舜禹这些字我实在是想不出来,黑,白,紫,蓝,橙……这些单字的名字同样很酷,可惜已经被被用掉了。
所以干脆用同样的两个字的颜色词语。
不错吧,连我自己都开始佩服起来我起名字的才能了呢。
所以我用剩余的精力给我自己起了个新名字,新年新气象嘛。
就叫鱼肚白。
三个字的颜色词语也是相当的骚气嘛,我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
不过乐极生悲,我似乎忘记了用魔法修修这个破败的房子了。
所以今天有一个男人把我房子的门用身体撞飞了。
看他的样子,在这个世界里并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的样子。
不过身上既然穿着纺织物的衣服,这就说明这个世界的农业文明还是有一定程度的。
但他身上不知道积累了多少的污垢,一股湿重的气味,还有爬上爬下的体表寄生虫让我这个从另一个文明高度发展的家伙有些源自生理上的厌恶。
大概我的眉头会下意识的皱一皱这种程度。
看来这个世界的人并没有洗澡的习惯。
不过,除了头发的颜色的淡黄色的,这个年轻人的容貌有着黄种人的特色。
这大概让我对我所处位置的气候有了一定的猜测。
他将我的门撞飞之后就开始直勾勾的盯着我,大概是让我有了不舒服的感觉。
如果是脾气暴躁点的话,这时候应该一脚把对方踹出去的才对。
“嘿,小伙子,有什么问题吗?”我忍下不快问道。
“啊,我是个旅人,正走在小路上,进来躲躲雨。”
看起来不是什么坏人,至少在进来前没有什么坏心思。
不过他显然不知道一直盯着别人看会让别人有一种揍人的欲望。
大概就是“你瞅啥?”这种情况。
【嘿,这个雄性生物在盯着你看】
没错,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位雄性生物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
我轻抚着手中的《丹特丽安之书》,嘴中轻轻的念起修理的魔咒来。
随着让人完全听不懂的咒语响起,整座房子都开始咯咯作响,墙壁开始自己生长起来,修补上开裂的口子,扶正倾斜的木板。
那被撞飞出去的大门也晃晃悠悠的飞起来,在那个男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走到了它自己该到的地方。
现在,看着那男人眼睛中透出的畏惧,我想,现在可以和他好好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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